在半年前的今天,一月八日,我開始寫日記,
這日期巧得彷彿是命運事先安排好的一切。
那時我曾寫下一則預言,說:
「當淚水流乾的時候,
面頰便會泛起星星的顏色。」
所以已經到了月世界嗎?
鐘擺在心底盪向兩個極端,夢與非夢、導體與絕緣體、呼吸與窒息……
靈魂依附著苦痛的身軀存活,在不屬於我的時間裡,
布滿荒堙蔓草的歧路上,戴著人工呼吸器,以紙模的型態走動。
於是我開始厭惡俗世的文字、名詞、詮釋辯證、以及一切。
除非,在泛著透明七彩光芒的夜裡,
當海水與潮汐蒸發成
鏡的顏色,然後映照出
如此澄澈的我們。
重疊的影以特有的超音波模式
交換著對話與溫度,那時,
凡不屬於形而上的皆已遁形,
我才懂得微笑。
當夢終於卸下糖衣,
當日記遺忘它的場景,
當命運的砂漏停止計時,
當鷹擺脫風塵僕僕的翅翼,
才能聽見真正的故事。
Echoes are ringing in my hear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