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尋找音樂,以及
在音樂裡的另一個自己。
想要找回作曲家的身分,自從開始執筆寫創作理念後,一連串的事卻使我的生活完全失衡。我擔憂有天失去那顆學術的、敏銳批判的心。
想起自己在研討會及課堂上發言的篤定,排練時的嚴格,以及創作時的全神貫注和在其中所得到的唯一喜悅。我的成就感祇來自我的筆──將作品煉製出來並呈現的那一刻,其他外在的事物皆無法使我感到滿足。
多少年不曾為音樂而流淚?
手指無力地癱在琴鍵上,翻著兩年來累積一整疊厚厚的樂譜與文字,努力試圖回想起曾經思考、寫作的一切:當時是多麼有衝勁與恆心,冷漠但堅毅地投入主修相關 領域,無論研討會、音樂會、演講,幾乎都趨之若鶩。即使手受傷流血也堅持練琴,在設計pre-composition的過程中,耐著性子一組又一組地分析 設計,做出來的各種表格像圖畫一樣美麗。我是這樣的人。
如今我卻一面聽著我熟悉的現代音樂,任憑淚水潸然而下。
音樂的附加意義是什麼?答案不是祇能有音樂嗎?
最近特別喜歡Jonathan Harvey的電子音樂作品”mortuos plango, vivos voco”,一種近乎冥想式的祈禱,我發現自己壓抑了太多想法,它們是應該被發表且關注的。昨天與偉迪談論到詩跟音樂性的關係,我同時也想到了自己音樂中 的詩性:我依然記得,詩人是我的另外一個身分,我絕對不祇是因為年輕所以是詩人。
我需要復活
在音樂裡。
需要
返璞歸真
的力量。
Echoes are ringing in my hear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