It doit y avoir absolument éternité en musique: 我作曲故我在 – I compose; therefore I am.

距離

音樂可以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,也可以疏遠。

最近發現一件殘酷的事實:作曲家本身的更新與自我突破,於聽眾而言形同無物。

聆聽者的角度是現實的,無論試圖實驗或是發展,所著重的永遠祇有結果。我們在分析樂曲時順便學習歷史,以宏觀的角度看待每件過程與脈絡,但多數人的耳朵仍是直覺的,要起共鳴永遠有特定的頻率,但這種頻率因人而異且變數頗大。

有點感慨,自身的創作歷程不斷成長、尋求精進,然而每個階段所受到的認同不一,才逐漸體會到這條路的艱辛與孤獨,特別是已經脫離找回初衷熱忱的時候。曾經 以為日趨成熟進步的作品是最好的分享、生命歷程的見證,但這一切僅屬於自己,不會有任何人與我同步。曲子寫出來總是必須被聽,然後換來愈來愈多不解的目 光,收到愈來愈多疑惑的問號,因為我的音樂不再那麼「平易近人」。是嗎?

學術之路走得愈遠,愈感到知音難覓。畢竟對音樂所知所作的層次愈來愈深,從排練、演奏到與聽眾閒聊溝通,其間必須深入淺出解釋的也愈多,抽象的意念總需要具體的比喻或媒介,但其實已經不太喜歡為自己的作品說話了。

記得課堂老師曾經提過,Boulez本人並不喜歡別人分析、討論如何詮釋他的音樂,詳細情形為何我不清楚,不過如今似乎有點了解那是怎樣的心情:並非對寫 出來的東西不負責任,而是沒必要特別去解釋某些東西,層次到了自然一切便會明白。那時我碩一,就提問過這樣的質疑:「如此理性建構、指法不合人體工學的音 樂,要怎麼用音樂性詮釋或聆聽?」如今碩二想起來已覺得相當幼稚可笑,所謂指法不合人體工學祇是自己鋼琴技巧不夠,至於音樂性跟詮釋聆聽等種種,更不會是 問題。

祇是經驗累積的多寡罷了。

我從不勉強任何人欣賞或是批評我的音樂,因為那並非我所能決定的。凡事學著一笑置之:縱使你對我音樂的記憶仍停留在當年,我依然持續做自己,在每個階段性的成長與發展中,感謝你曾經肯定、同我經歷過其中的一段,如此足矣。

碩士的兩年真是作曲生涯很大的一個轉捩點──我遇到也失去了某些執著。

Echoes are ringing in my hear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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